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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带卡】永无乡

我流赛博朋克


1.

这是我的手臂第十一次坏掉了。昨天干完活之后右边的关节有些酸痛,早上醒来就完全失去了知觉,大概是充当模拟神经的电路又失灵了吧。我只好用一只手勉强地穿上衣服,勉强地洗漱完,勉强地做完早餐并且吃掉,之后下楼去找卡卡西。

这一片区域离市区已经远到几乎可以被称为“乡下”了。房子都还保持着几十年前的风格,十分老旧,交通不太方便,因此物价也相对便宜一些。他的店铺离我的公寓很近,门面很小,旁边挂了一块木牌,上面用油漆端正地写着“永无乡”。名字是很好听的,不过实在是太朴素了,夹在一堆装饰着彩灯的招牌里面很不起眼。

卡卡西是这里的店主,主营机械义肢的维护修理,也兼卖一些杂七杂八的零件。店里没什么人,毕竟在这种地方,能负担得起昂贵义肢的人还是少数,而通常情况下那些人也更愿意去正规维护中心,而不是这种路边小商铺。门可罗雀是这儿的常态,反而是那些没用的小玩意儿偶尔会受年轻人喜欢,比如用来装饰的纹身贴之类的。我甚至怀疑卡卡西贩卖杂货获得的收入远大于维修的主业。

卡卡西倒在柜台后面的躺椅上,脸上盖着摊开的亲热系列本月新刊。自动门上个月坏掉了,当然啦,他才懒得换新的。我垂着右臂,用左手掰开门缝把它打开。门口装饰用的人偶小姐在我进来的时候提起裙摆对我鞠躬,甜甜地说欢迎光临,于是卡卡西懒洋洋地哼了一声,掀开书本,抬起眼睛上下打量我一番……

唔,总觉得他看起来好像有点……不太高兴。

 

“早。”我朝他打招呼,“这边又出了一点小状况,拜托啦。”

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,对我抬了抬下巴示意。于是我脱掉外套,摊开手臂躺在他招待客人的台子上,卡卡西把灯和椅子挪过来,先是拆掉了手臂外面的合金外壳,接着开始检查骨骼和脉络。

卡卡西并不是那种扔到人堆里会被随随便便埋没的长相。他肤色白皙,有一头很显眼的白发,戴着口罩和手套认真工作的时候看上去像个外科医生。那张脸明明很秀气,左眼上却竖着一道伤疤——他难道是那种会在街上跟人打架的类型吗?

“喂……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啊。”卡卡西把螺丝刀倒转过来,用柄部抵着我的额头强迫我把头转过去。我今天并没有戴面具,这是卡卡西要求的:他希望我至少在他面前能把那个品味奇差(我并不这么认为)的面具摘掉。但我的脸比那要丑陋得多,面具理应让人对我减少反感不是吗?不过既然他想,我是会满足他的要求的,来找他之前一定把面具收好。然而相对的,他却很少在我面前脱掉口罩,这太不公平了。

“是工作需要啊。”在我对此提出质疑的时候他很敷衍地对我说,“一般人都会希望修理过程能更清洁一些吧。”

 

我发现在卡卡西面前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思考一些不太必要的问题,比如现在,他是不喜欢在工作中被人盯着看,还是仅仅不想被我看着呢?尽管这两者的区别并不大,我现在也只能仰头对着天花板,任由他摆弄我身上的零部件。屋子里循环播放着舒缓的音乐,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,期间我可能打了个盹,耳边忽然传来他的声音:“可以了,动一动吧。”

我试着转动了一下手腕和肘部,它们已经可以正常听取大脑的指令并作出反应了。所以说卡卡西的手艺就是让人放心啊,哪怕是和官方的维修中心比起来也不遑多让。不过我看了一眼卡卡西的表情,就知道他的心情一点也没有变好。真是的,打扰他的回笼觉就这么让他不爽吗,这么怠惰是无法在残酷的社会竞争中生存下来的啊旗木店长。

“总觉得你最近找我修理的次数多起来了嘛,带土。”卡卡西平时总是耷拉着眼睛,说话的语调也懒洋洋的,但现在我就能从中听出一些警告的意味,“也算是身体的一部分吧,学不会好好保养吗。”

“呃,干体力活的时候难免有碰伤嘛……”他会这么说却在我意料之外,也让我有点心虚,“抱歉啦。”

事实上,除去卡卡西的店面,最近的义肢维修养护中心已经在五公里之外了,并且费用通常十分昂贵。因此我在发现永无乡的存在之后的确有些松懈了,想着“反正修起来很方便,还能见到卡卡西”,心里不由雀跃起来,那么损坏频率上升是理所当然的。不过如果像这样如实对他说明的话,他一定会生气的。虽然他平时一直很温柔,总觉得这种人生气起来也会很凶啊。

他沉默了一会,好像投降似的叹了口气,摸了摸我的头发:“用不着对我道歉啊。”

 

他掌心很温暖。我又高兴起来了。

 

 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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